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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现代文阅读(9分,每小题3分)
阅读下面的文字,完成1—3题。
综览苏轼关于故乡、异乡的众多文字表达,可以看出苏轼是一个有浓厚怀乡情结的人。故乡首先是地理意义的出生之所。对此苏轼有明确交代,多次说他的家在剑外之地、岷峨之间、蜀江之上。“吾家蜀江上, 江水绿如蓝。”他虽总在异乡漂泊,但总忘不了其“蜀士”身份。其次,故乡是宗族意义的团聚地。在异地他乡,遇到两类人最易牵起怀思故乡的心肠。一是来自故乡的乡人。“我家峨眉阴,与子同一邦。相望六十里,共饮玻璃江。”那种共饮一江水的同里感觉让身在异乡的他难忘。二是到故乡去做官的人。苏轼总会夸故乡的山水、风物等:“胶西高处望西川,应在孤云落照边。”最后,故乡是文化心理的生活区。在异乡,苏轼常用故乡的山水、风物、典故来比照,在黄州见到美丽的海棠,他不禁发出是否来自故乡的疑问:“陋邦何处得此花,无乃好事移西蜀? ”不仅如此,他还将故乡的文化移植到他乡,让异乡充满故乡的气息。他在湖州写的《何满子》词中的岷峨、江汉、当垆人等都是故乡的符号。[
不断怀念故乡的苏轼,事实上却是于三十三岁时第三次出川后,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。苏轼的后半生在贬谪流放中度过,长期处于“无家”的状态,“逐客如僧岂有家”,不得不忘记地理、家族和文化心理意义上的故乡,认他乡为故乡。
但要认他乡为故乡,又要经历几个必要的思维阶段。首先将故乡具化, 与异乡对立。苏轼常以比眉州更大的地名或山水、云月来代表故乡,如成都、青城、峨眉、岷江等。故乡的具化一定程度上就是迁移人对异乡的排斥,这既可发生在迁移初期的凤翔,又可发生在饱经迁移之苦的惠州。其次是将故乡泛化。不具述与眉山有关的地名,而只说“故园”、“故山”、“归路”、“归去”等泛化字眼,以表现对宦途世味的梦幻感受。此时的故乡是烦恼人生的虚化寄托,是对现实漂泊处境的抗衡工具,不再是地理意义上的眉山。然后是将故乡意念化。所谓意念化,就是不执泥于出生地的故乡,一切随缘,适意,将足之所履和心之所安处都视为故乡,“试问岭南应不好,却道,此心安处是吾乡”,此时的故乡只是一种意念,一种理想的旷达人生态度,不再与异乡对立。最后是,实现故乡的异乡化,甚至是异乡的故乡化。对苏轼而言又有两种情况。一种是与异乡的和睦相处,把异乡变成要归去的“家”之所在地。如果异乡的风景足够好,苏轼甚至会“贬低”故乡:“我本无家更安往,故乡无此好湖山。”对异乡的山水、人情等的好感至极, 苏轼就会用佛教思维,将异乡“前生”化为故乡:“前生我已到杭州,到处长如到旧游。”另一种是受命运驱策打击,颠沛异乡,与魂牵梦萦的故乡阻隔时,扩大心胸,寓寄于物,发现异乡的种种优点。先将异乡寄托甚至实体化为身体和心灵栖息的故乡, 最后实现对故乡和异乡阻隔的超越,以一种处处吾乡处处家的心态来对待每一次实际非常痛苦的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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